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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（第1页）

&ldo;莫急嘛，我还没有说完呢。

照这卦象，你们兄弟四人同命，姊妹二人同命。

&rdo;

&ldo;如何同命法？&rdo;小白兴趣盎然。

&ldo;一枝半夏，一朵舜华，共生共荣，你们姊妹二人都是极显赫的命呢。

父亲是一国之君，兄弟是一国之君，丈夫是一国之君，儿子是一国之君……&rdo;算卦的说得摇头晃脑、抑扬顿挫。

说到得意处，却被我打断：&ldo;我们与邻国世子早有婚约，尽人皆知，这卦换谁都会算。

&rdo;

&ldo;可你们谁也嫁不成。

&rdo;算卦的抬脸看我，露出狡黠的笑。

我只当他故意气我，拉着小白欲走。

小白却愈发兴致，蹲在地上不肯走，追问道：&ldo;那兄弟们的命呢？&rdo;

那相士笑得越发吊诡，凑近小白嘀咕了一句：&ldo;你们统统，不得好死！

&rdo;

虽是耳语，也被我听见了。

小白似乎还在回味他的话，已被我拉得老远，我忿然道：&ldo;这疯子的话你也信？&rdo;

我虽不信那相士所言，但半夏若是此命，对她也算好事。

半夏听了我的话，两颊微酡，含笑应道：&ldo;此番远嫁，也不知何时能再见妹妹。

妹妹今日生辰，你央我出嫁时候绣的桃花，我就提前送你吧。

&rdo;

当日我也是信口说说，没料想到她当真了。

我随半夏回了她的宫，芙蓉和果儿展了一大幅绢帛在我面前。

帛上一株桃花开得轰轰烈烈，树下站着一个窈窕佳人。

头上金爵钗，腰佩翠琅玕，攘袖见素手，皓腕约金环，粉面露春色，顾盼生光彩。

那美人和我有几分肖像，却要年长几岁，想那正是我出嫁的年纪。

绢帛上绣了几个字：桃之夭夭，灼灼其华。

之子于归，宜其室家。

这是对出嫁女子最美好的祝愿。

我抚着细细密密的针角，这幅桃花美人图，定是费了不少功夫。

我不好意思地笑笑，&ldo;倒是像我要出嫁了，我却没什么好的回礼送给姐姐。

&rdo;我谢过半夏，接过绣品，吩咐果儿收妥。

回宫的时候，看见郑使送来几箱贺礼，我接过礼单略略扫了一眼，无非是些珍珠玛瑙，绢帛玉器，末尾署了姬忽的名字。

未等我开盖细看，就有人送来宴客的帖子，我随手指了个箱子，上面绘了五男二女的七子图样，吩咐内侍送到半夏那里去。

父亲为我的生辰办了个家宴，和其他钟鸣鼎食的宴会也没有什么不同，大家乘兴而至，尽兴而归，我也得了不少馈赠。

杨夫人热心操办，又得了父亲的赏赐。

想来，那已经是最后一个全家人聚在一起的宴会了，只是当时我并不专注于那场宴会。

当幸福近在眼前、又唾手可得，往往就被视为理所应当。